金秋九月，碩果累累，朝陽初升，地鋪彩霞。7346名本科新生相聚在青大園，共同迎接新的開始，開啟未來希望的詩篇。
9月18日上午，青島大學2022級本科生開學典禮在浮山校區(qū)體育館舉行。典禮開始，場地內奏響國歌，全場肅立，堅定心中理想，傳承先輩旗幟。
校長夏東偉在題為《恰是百年風華正茂 爭當民族復興棟梁》的講話中，鼓勵新生心系青大、家國、與時代，珍惜大好時光，潛心求學，日積月累，創(chuàng)造出更加美好的人生華章！
電子信息學院院長李山東教授參加開學典禮，并為新生代表佩戴校徽，送上美好的祝福。李山東院長在典禮后的“開學第一課”上為全校新生作了題為《大學學什么，怎么學？》的主題分享報告。
李山東指出，大學教育的本質不僅僅是學習專業(yè)知識，成為國家棟梁之才，而是要掌握學習知識的能力，這是決定一個人是否具有發(fā)展后勁的關鍵因素。因而，為了適應大學與高中不同的自由多元的學習與發(fā)展模式，大學生應堅定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而讀書的信念，從中汲取學習的源動力；有堅定的目標方向，對未來四年的學習乃至以后的人生做好恰當?shù)囊?guī)劃；認識到非線性時間消逝和非線性知識積累的特點，戒驕戒躁，厚積薄發(fā)。
那么，對于如何學習這個具體問題的探討，李山東給出了以下解答：首要的是主動學習，不只追求學業(yè)的完成，更看重學習的深度，注重學習效率與能力的提升；其次要構建完備的知識體系，一般要經過知識點→知識鏈→知識面→知識網→知識體系各個階段，才能最終形成你自己的知識體系；而后要修煉知識批判的思想，即把知識領會貫通后認識到所學知識的局限性，從而產生知識批判的思想；最后，細節(jié)決定成敗，學習一定要注重細節(jié)，強調知識的運用，提高自己研學過程中的嚴謹性。
李山東最后結合自己境外訪學的經歷，闡述了民族復興決定于人才培養(yǎng)質量的道理。呼吁大學教育的振興，人才培養(yǎng)質量的提高，新時代青年肩負建設國家的偉大使命，李院長祝愿青島大學的每一位學子能夠樹立遠大的志向，掌握科學的學習方法，做好人生規(guī)劃，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夢想而努力奮斗。
隨著開學典禮的結束，夏日尾聲的臨近，嶄新旅程亟待開展，追夢路途近在眼前。
與你同行，何其有幸！
（原文如下）
大學學什么，怎么學？
李山東
各位2022級新同學，大家好！
歡迎來到“紅瓦綠樹、碧海藍天、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青島，感謝你們選擇了“明德博學、守正出奇”的青島大學，我相信這是你和你的家庭最明智最堅決的選擇，青島大學歡迎你們！今天我登上（線上+線下）近萬人的大講堂，感到非常榮幸，這是我人生歷史上單次授課人數(shù)最多的堂課，也感謝學校給予我的信任。
榮幸和興奮之余也略有些惶恐，因為學校安排我講大學第一課，實感不能勝任。青島大學擁有若干院士、國家特聘專家、泰山學者、黃大年式教學團隊等國家級和省部級人才及團隊；擁有文、史、理、工、醫(yī)、經、管、法、教育、藝術等多個學科門類的完備人才庫，他們個個都是精英，更適合來做這個報告，而我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理工男。我猜大概，學校感覺我普通，接地氣，更易對標，才選我做代表吧。大家知道，理工男有內涵，不善言。今天也只好勉為其難了，不當之處請大家多多包涵。
言歸正傳。
我們今天的主題是大學里要學什么，怎么學？
一、學習的源動力
同學們會說，“大學里是學專業(yè)知識的”；父母會說，“孩子到大學要努力學習，考出好成績”。我想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解決為什么要學的問題，就是學習的源動力（Motivation）。
我查了一下兩千多年前，孔圣人是怎么給大學生講第一課的。孔子講：“大學之道，乃圣人之學；不為己謀生，為天下人謀生；不為己安，為天下人安”。孔子教育學生，不要只為了自己的生計平安學習；要心懷天下，為天下人謀生，為天下人平安而奮斗。一下子將學習的目的提高到為國家為人民的高度上來，這些話不也非常符合我們現(xiàn)在的教育方針嗎？同學們也許感覺這是在唱高調，醒醒吧同學們！中美貿易戰(zhàn)使站在科研第一線的教師們清醒地認識到：我們必須掌握核心技術，我們必須自己解決卡脖子問題，國家教育必須強大起來。于是國家大力推行軍民融合發(fā)展，科技部重大研發(fā)項目的申請也全面向普通院校開放。近年來，當鋪天蓋地的科研課題擺在我們面前時，我們突然發(fā)現(xiàn)，祖國是多么需要我們，我們的知識是多么的匱乏，解決關鍵科學和技術問題的能力是多么欠缺，科技成果轉化的能力是多么弱。我們急啊，一定要努力學習，一定要迅速解決它們。但這些壓力和迫切的需求，好像并沒有傳達到大學生和研究生那里。至少我的研究生都很難理解我這種心情。對于優(yōu)渥環(huán)境中長大的你們，也許并沒有意識到，你們今天的生活源自于改革開放的紅利，源自于你們父輩的辛勤勞動，而你們尚未做出任何貢獻。再過幾年國家接力棒就要交到你們手里了，你們將以什么樣的姿態(tài)，什么樣的能力接過這個接力棒，這是關乎著中華民族未來的頭等大事。同學們，為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而努力讀書吧！
二、規(guī)劃的決勝性
沒有規(guī)劃的學習和沒有規(guī)劃的人生，就像是羅伯特·布朗發(fā)現(xiàn)的水中的花粉一樣做著無規(guī)則的布朗運動；也符合愛因斯坦的醉漢隨機行走模型。將成為被裹挾在人類社會洪流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塵埃，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更談不上前途。縱觀古今中外，以及你身邊小有成就的人，無不是目標明確、方向堅定、富有毅力，善于規(guī)劃。如果沒有規(guī)劃，每天清晨你隨機地邁出你的腳步，你會發(fā)現(xiàn)努力走了一個月，又回到了原點。學習是這樣，人生也是這樣。
在這里我想分享一點我個人的經驗。我在上大學和碩士研究生階段，跟大家一樣，隨著學校安排的節(jié)奏，該干什么干什么，并沒有什么規(guī)劃。山東大學畢業(yè)時，考入中科院金屬所，選擇了自己喜歡的納米材料研究方向。碩士畢業(yè)時，不顧導師讀博的挽留，來到中國石油大學（華東）成為一名教師。工作了才發(fā)現(xiàn)，大學老師差異非常大，有的科研課題非常多，忙得不亦樂乎；有的卻十分平靜，除了教教書，好像也沒什么可做。我一直是一名學習優(yōu)秀的學生，來到石油大學除了上一點點課，好像什么都做不了。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于是我就萌生了考博士的想法。經歷千辛萬苦，終于拿到博士報名的單位介紹信，如愿以償?shù)貓竺既×四暇┐髮W，并拜都有為院士為師。石油大學4年的工作經歷，使我清醒的認識到：人生要想發(fā)展，必須有長遠的規(guī)劃。我用2年的時間，就完成了老師布置的博士研究課題，達到畢業(yè)標準，但我依然想利用南京大學的良好科研條件探索新的研究方向。博士三年級的時候，我一個人開拓了4個新的研究方向，目的是為了探索哪個方向更有前途，哪個方向更適合我將來帶研究生。博士生活是非常辛苦的，尤其是一個人同時開展5個研究課題，我每天2點左右睡覺，早上6點多起床，操場跑步（為了強健體魄，消除困意），7點到實驗室。上午準備實驗，中午做實驗，下午測試，晚上整理數(shù)據，分析結果，制定明天的工作計劃，在便箋紙上記錄下明天必須完成的任務（一般10-15條任務）。等博士畢業(yè)時，手中掌握非常多的一手實驗數(shù)據（這一點老師很清楚）。老師勸我在南大繼續(xù)做博士后，以便進一步拓寬知識面，選擇優(yōu)勢研究方向。博士后出站之時，已發(fā)表30多篇論文，也在南京大學順利評上了副研究員，并獲批1項國家基金青年項目。
博士和博士后的工作經歷和成績，鼓勵我繼續(xù)做好規(guī)劃。于是我自己制定了五年規(guī)劃和十年規(guī)劃。在第一個五年規(guī)劃期間，我入選教育部新世紀優(yōu)秀人才，兩年半破格晉升為教授。在第二個五年規(guī)劃初期，人生跨上了一個很大的臺階。我不僅拿到了2項國家和2項省級重點課題，還獲得福建省杰出青年基金和福建省科學技術獎（自然科學）二等獎。2011年調到青島大學后，我依然有明確的規(guī)劃，現(xiàn)在已經承擔了國家863項目1項；國家重點項目2項，國家自然科學基金4項，省重點3項，為青島大學贏得了近千萬元科研入賬。這個暑假入圍答辯了2項科技部重大研發(fā)項目和1項國家基金重點項目，應該會有一定的收成。
同學們，大學階段是人生快速發(fā)展的第一個階段，堅定自己的目標方向，做好人生規(guī)劃，是你通向人生成功彼岸的快捷通道。
三、非線性時間消逝與非線性知識積累
年輕人最寶貴的財富是時間，但最致命的缺點是不珍惜時間。我?guī)熜钟袀€著名的時間論斷：“時間消逝的速度與人的年齡成正比”。也就是說，時間消逝速度不是線性的。這一點年輕人體會不到，只有像我這樣過了50歲的人才能真切地體會到這一點。20-30歲時，時間以天為單位計算；40歲時就成為以周為單位了；50歲以后以月為單位了；60歲后就要以年為單位了。這就是相對論，我們人生的時間橫軸不是線性的，而是類似于取了Log。這樣看來，20-30歲才是人生學習的最重要時間段，在你人生隨后的加速進步中，時間軸的長度會被壓縮，越往后時間消逝越快。這也就難怪中年人會發(fā)出“歲月蹉跎”的感嘆。
同學們，非線性時間消逝的感知規(guī)律告訴我們，從現(xiàn)在就重視你的學習，規(guī)劃你的人生，以免人到中年，歲月蹉跎。
與非線性時間消逝類似，學習成效的積累和顯現(xiàn)也是非線性的，類似于指數(shù)型變化，是量變到質變的過程。俗話說，一份耕耘就有一份收獲。可現(xiàn)實是一份耕耘了，但往往見不到一份收獲，原因是學習積累是非線性的，需要一個很長的孕育期，當學習積累到一定的程度才會發(fā)生質變，你才看到收獲。也許初期你付出了10份不一定收獲1份，但當你達到一定能力后，付出1份可能就有10份的收獲。非線性學習進步規(guī)律告訴我們，要耐得住寂寞，沉下心來，刻苦鉆研，經過長期積累，才能厚積薄發(fā)，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人才。
四、大學教育的本質
大學教育的本質是什么？有的說是，學習專業(yè)知識，成為國家棟梁之才。
沒錯。
但大學教育最本質的不是學到知識本身，而是要掌握學習知識的能力。當你已經忘記大學學習的每一門課程的具體內容時，能夠留下來的東西，就是大學教育的本質。我自己可以很驕傲地說，我是一名好學生。無論本、碩、博各個階段，我都是刻苦學習，努力掌握所學的專業(yè)知識。在大學成績單上有不少門課程都滿分，有一天，我們團支部書記夸張地宣布，我們班有個同學創(chuàng)造了山大歷史的奇跡，《量子力學》和《數(shù)學物理方法》都是三位數(shù)。我竊喜，知道那就是我。在石油大學工作以后，由于時間很寬裕，可以說沒事可做。我就在陽臺上支起一張小書桌，業(yè)余時間自己學習和復習《鐵磁學》上中下三冊和《固體物理學》的課程。經過5-6遍的學習，《鐵磁學》的知識現(xiàn)已爛熟于心，《固體物理學》也提升的較高的水平。沒想到幾年后考博士，竟然沒費什么力氣，《固體物理》考了100分，南京大學招辦的老師直接打電話告訴我，你被錄取了。
盡管當年非常苛刻學習，但依然沒有領會到大學教育的本質。直到工作了，申請到科研課題，開始自己獨立科研，才發(fā)現(xiàn)大學和研究生階段學習的知識是遠遠不夠的，還必須努力學習新知識。讀書階段鍛煉的學習能力就此開始顯現(xiàn)，想研究磁電耦合課題，對鐵電/介電性不了解，怎么辦？學《電介質物理學》！用了一周時間快速學完《電介質物理學》發(fā)現(xiàn)，電介質物理學實際是固體物理學的應用。掌握了《固體物理學》的知識很輕松地就掌握了《電介質物理學》。要開展超導量子干涉效應的研究，不懂超導怎么辦？學《超導物理學》！用一周的時間學完，再次印證了，前面相似的結論，《超導物理學》實際是《固體物理學》的延伸和應用。這些事例告訴我們，最重要的是通過專業(yè)課程的學習，掌握學習的方法和技巧，當你面對新的知識時，具有能夠自我學習的能力。這是一個人是否具有發(fā)展后勁的決定性因素，而不是大學期間學習到專業(yè)知識本身。
五、主動學習
很多同學進入大學后，突然變得很迷茫。因為從幼兒園開始父母和老師就給你們設定了考個好大學的目標。經過15年（從幼兒園算起）的拼搏終于考上了青島大學，頓時失去了下一步的目標，心中惶恐，不知該如何是好。于是很多同學開始與手機、游戲為伍，日夜沉迷于游戲之中。有的同學即使到了研究生階段依然如此。游戲，害人哪！你看看你們初中、高中多少小伙伴，被游戲拉下馬。你們高中時多少聰明的同學，因為癡迷于游戲與大學失之交臂。游戲成了淘汰意志薄弱學生的有力武器。
大學階段支撐你健康成長的因素，除了上面所述的堅定理想信念、合理規(guī)劃目標外，取得成功的保障就是主動學習。可以說，大部分同學們學習的目的就是為了完成學業(yè)。因為缺乏主動學習的精神，所學知識領會不深，更談不上學習方法和學習能力了。
我有個學長，小時候他住在我家，我們一同上學放學。晚自習回家后，他依然要再學習1個小時。后來考了人民大學研究生，現(xiàn)為中央某部委的會長。我看到人家在加班學習也不好意思睡覺，就坐在旁邊搖頭晃腦，昏昏欲睡。為什么？沒有主動學習的精神。后來學長考取了縣重點中學，我幡然醒悟，得好好學習啊。于是每天把精力投入學習中，直到今天都是如此。當你主動學習的時候，你才發(fā)現(xiàn)，主動學習精神百倍，被動學習昏昏欲睡。主動學習不僅效率高，學習深度深，而且容易掌握所學課程的真諦。我在大學讀書期間，老師告訴我，除了我們的教材，你要借XXX教材，借XXX習題集，輔助學習。我都會第一時間去圖書館借來，生怕去晚了借不到。多個版本的教材對比學習，取長補短，多角度學習，再加上習題集的強化訓練，最后到期末考試基本上能把課程領悟到淋漓盡致。一直學習到問老師的時候，老師會，啊？這個？這個？我知道我已經達到了較高的水平。山東大學有一支非常優(yōu)秀的物理教學隊伍，從老師那里學到了非常多的知識，老師也對我非常愛護和喜歡。在山東大學的學習收獲將使我受用終生。同樣，你們在青島大學的老師也具體同樣的專業(yè)素質，相信你在青島大學也會學到支撐你今后事業(yè)發(fā)展的知識基礎。
六、構建完備的知識體系
前面講到了，大學學習的本質是學能力，主動學。那我們的專業(yè)知識還需不需要認真學？當然要學！這是我們學習的載體，練習的模板。所有的學習過程和能力的鍛煉都要依此為基礎。說不定將來你還要靠這些知識吃飯呢。
大學期間至少要保證自己能構建出一套完整的知識體系。知識的學習一般要經過知識點→知識鏈→知識面→知識網→知識體系各個階段，最終形成你自己的知識體系。一節(jié)課一般講述一個知識點，一章的知識可以串成一條知識鏈，一門課程形成一個知識面，多門課程就結成知識網，多個完備的知識網就形成了你的知識體系。所以，同學們千萬不要逃課啊，逃一次課，你的網上就會有個窟窿，窟窿多了，你的知識就不嚴密了。今后工作中出現(xiàn)的失誤或研究工作的失敗原因，很可能就出在你這次逃課上。
由于教育資源限制，所學知識多數(shù)停留在書本上（紙上談兵）。很多書本上的知識沒有得到親身實證，總感覺不真切。2006年我到臺灣清華大學做博士后，一個偶然的機會導師帶我參觀新竹工業(yè)園區(qū)。那時候已是我做第二站博士后，自己也親自做過大量的實驗，也得到了不少創(chuàng)新性研究成果。但這次園區(qū)的參觀真正震撼了我的心靈，一排排價格非常昂貴的先進儀器設備，一個個聽過學過但沒有見過的科學原理，真真切切地呈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科學就在我身邊”，科學是那么的高大上，第一次使我堅定地跳出小打小鬧的科學研究中，投身于國家重點需求的研究方向，解決限制我國發(fā)展的重大科學和技術難題。
七、修煉知識批判的思想
學習過程中不可缺少的一項品質是知識批判精神。當然，只有精準掌握某方面的知識，才能具備知識批判的基本條件。當你把知識領會貫通后，你會突然發(fā)現(xiàn)你所學知識具有很大的局限性，甚至部分知識是錯誤的。你自然就會產生知識批判的思想。
我在教學科研過程中發(fā)現(xiàn)，教科書很多知識點都它的局限性。突破這些局限性，將可能得到全新的認知，可能獲得更好性能的材料和應用。下面舉幾個例子，每個例子都獲批了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的資助：
1、金屬磁性材料由于渦流損耗的存在，難以得到高頻材料。這是我大學時《鐵氧體》教科書中寫的話。但隨著現(xiàn)代科技的進步，我們制備出來小于趨膚深度的薄膜或多層膜，克服了渦流損耗帶來的損壞，成功制備出來高頻軟磁金屬薄膜。
2、殘余應力會導致額外損耗，不利于高頻軟磁性能提高。我們發(fā)明了成分梯度濺射方法，人為制造取向的應力分布，利用應力誘導磁各向異性，不僅不會損耗高頻鐵磁性能，還可以得到自偏置條件下的超高頻性能。這對于當今集成電路器件來說是夢寐以求的材料。目前我們實驗室已經獲得了高達22 GHz的超高頻鐵磁共振薄膜。
3、光學模鐵磁共振磁導率極低難以實際應用。我們利用具有單軸磁各向異性的鐵磁層之間的層間交換耦合作用，成功將上下鐵磁層中的磁矩反向取向，并通過反相共振，獲得了磁導率很高的純光學模共振，有望制備出50 GHz的極高頻薄膜材料，滿足5G和6G通訊需求。
這些事例告訴我們學習過程中，要不斷修煉知識批判的思想，發(fā)展和完善現(xiàn)有知識體系。這一點很重要，這是知識創(chuàng)新的源泉。
八、細節(jié)決定成敗
我不得不說的一點是，細節(jié)決定成敗。學習一定要注重細節(jié)，強調知識的運用。能記住的就一定要記清楚，盡量不要依賴日后查書本，或是百度搜索。有的同學也許會說，不需要費那么大勁記住，用的時候到百度上一查就OK了。偶爾查一下是可以的，但事事處處都這么查，不就等于你沒有什么知識了嗎？
我在德國圖賓根大學訪學的時候，我的聯(lián)系導師Dieter Köller教授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的數(shù)學物理功底讓我瞠目結舌。我提出了一個SQUID傳感器的設計和應用背景，他聽后，立馬拿了一張紙，口中默念著一些復雜的公式，將其寫在紙上，并立刻把我說的尺寸數(shù)據代進去演算，以判斷方案的可行性。德國63歲的老師，竟然對這些復雜的公式記得如此清晰，而且多個公式之間的邏輯關系和嵌套關系絲毫不差。這對于我這個自認為擅長背公式的中國學者來說，簡直是佩服之至。德國教授這種一絲不茍的治學態(tài)度，才能成就德國制造的精良和可靠。甚至在德國旅游景點買一只烤腸都要給你測量香腸兩端和中間內部的溫度，保證溫度均勻，且達到要求后，才遞到你的手中。這是多么可怕的嚴謹精神，非常值得我們去學習。
關于學習細節(jié)和嚴謹性，我想舉我們的研究生做為一個例子。我們大部分學生考試的80分左右，順利畢業(yè)，從道理上講已經是不錯的學生。但在我看來，這個學生只能從事簡單勞動，做不來復雜的工作。半導體行業(yè)要求每道工序的良品率必須在96%以上，才能投產。如果學生考80分看做良品率80%的話，那這個學生做三道工序才能完成的工作，他成功率就只剩一半了。如果一個學生考了99分，他做10道工序才能完成的工作，成功的可能性還在90%以上。這就是我們的研究生學習成績看起來差不多，但研究能力卻有天壤之別的原因。所以，60分萬歲，簡直就是廢柴萬歲。
九、中華民族偉大復興決定于人才培養(yǎng)質量
2006年我到臺灣清華大學材料系做博士后，是老師課題組里第一位大陸博士后。當時臺灣人對大陸人不了解，沒有人跟我講話，我也很孤獨。端午節(jié)那天，大家都放了假，連飯店和超市都不開門。我不知道，臺灣假期里竟然飯店和超市都不開。餓著肚子找不到吃的，只好像往常一樣去實驗室做實驗。早上老師看到我，沒說話，中午看到我還在做實驗，就來問我，有沒有吃粽子？我笑了笑，沒說話。心想：連飯都沒的吃，哪來的粽子？老師說了聲，你等著，就離開了。過了大約20分鐘，老師拿著一個大瓷碗，里面有三個非常大的大肉粽。“中國人過端午，怎么能不吃粽子？”說著就把熱氣騰騰的大肉粽遞給我。從此，我就和老師成為忘年交，無話不談。每周開組會，我報告的內容至少有他5個博士工作量的總和。老師看到我的報告，再回頭看看他課題組研究生的報告，很無奈地搖搖頭說“木話道哇”（閩南語，沒話說，沒辦法的意思）。老師比我大19歲，臺灣比大陸早騰飛20年。這么算來，老師和我應該各自處于相似的時代變遷階段，具有類似的時代感受。他看到臺灣的大學生和研究生，工作效率地下，沒人喜歡學習，經濟日見衰退，痛心疾首，又無計可施。他說，大陸很快就會超過臺灣。的確，現(xiàn)在還不到20年，大陸的科技水平，甚至工資收入已經超過臺灣了。
我在德國訪學時，德國一般大學的研究生大都是9:30以后來學校，下午4點以后就跑了，很少見到人努力學習。而德國的精英大學（比如圖賓根大學）學生素質還是不錯的，周六周天也偶然看見加班的學生。但總體上來說，他們以休閑為主。有人戲稱，一年187天上班，178天放假。所以歐洲的衰退跟他們的后代子民疏于學習有直接的關系。
縱觀臺灣和歐洲的衰退，我們不得不呼吁我們的大學教育一定要振興起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靠的是我們培養(yǎng)的人才質量。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我們要牢記國恥，落后就要挨打，我們倡導和平的同時，也要努力學習，把我們的國家建設的更加強大。
在此，我祝愿青島大學的每一位學子能夠樹立遠大的志向，掌握科學的學習方法，做好人生規(guī)劃，為實現(xiàn)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夢想而努力奮斗。
2022.09.18
